作者:趙慈(滕州三中)
生活千姿百態(tài),美麗也異彩紛呈。有小草從石頭縫中鉆出的頑強;也有山花爛漫于云銷雨霽后的姹紫嫣紅;還有史鐵生走通作家之路的自強與變通。生活彰顯著不同的美,悲劇作品也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需要我們有一雙慧眼欣賞它。
固然,現(xiàn)實生活中人們總是期盼和美的人生。節(jié)日的祝福語有“新年快樂”“心想事成”,工作學習中也是“馬到成功”“金榜題名”等。然而,我們也常說“人生不如意十八九”“好事多磨”之類的話。可見生活是多么復雜而美妙。《安娜·卡列尼娜》開頭一句就是“幸福的家庭總是彼此相似,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樣的不幸。”這就是生活,也是人們總是期盼和美人生的根源。
《祝福》《哈姆雷特》等是文學中的悲劇。魯迅先生曾提出“悲劇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這一論斷一針見血。在殘酷的現(xiàn)實中,祥林嫂是沒有春天的女人;為父報仇過程中,哈姆雷特在人性的搖擺中矛盾掙扎,這些悲劇體現(xiàn)了理想與現(xiàn)實之間的沖突。可是,也是在這樣的沖突中迸發(fā)出了人性的美與善。透過紛飛的大雪,我們看到祥林嫂的溫和慈善勤勞和對生的求索;哈姆雷特與克勞狄斯的斗爭,讓我們反思人文主義理想給人帶來的是樂觀與浪漫還是理想與進步背后的隱患。
或者可以說,喜劇讓人癡迷和沉醉,悲劇讓人冷靜和沉思。正是在對比中,我們才能更好地發(fā)現(xiàn)美善。因為有了黑暗的淵藪,才彰顯光明的可貴,正是前路崎嶇崇山峻嶺,才誕生出玄奘西行的堅韌和震撼。萬物相生相克,否極泰來。《鶻冠子·環(huán)流》中說:“物極則反,命日環(huán)流。”
需要指出的是,文學的世界不同于生活的世界,雖然它們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曹文軒在其理論著作《第二世界:對文學藝術的哲學解釋》中將其稱為“第二世界”。人類除了能思考還會審美。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文人墨客將現(xiàn)實世界做了藝術加工,納蘭容若吟出“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的哀婉,杜甫則有“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的悲傷。曹禺的《雷雨》更是將悲、怨、愛濃縮在一個家族覆滅的雨夜里。電影《奧本海默》也是在科學和時代中針砭人性。這些都是對生活的濃縮,更是深刻的審美,也是對人性的升華。
誠然,追求和美的人生是我們的使命必達,而凝望深淵則讓我們“不要因為走得太遠而忘了為什么出發(fā)”:二者相輔相成。當我們欣賞拉斐爾的圣母像時,我們也能看到阿格桑德羅斯等人的《拉奧孔》;梵高除了《鳶尾花》,還有扭曲的《星空》。
世界的美麗千姿百態(tài),我們需要借一雙慧眼,還要有睿智的頭腦和寬廣的心胸,去發(fā)現(xiàn)它的繁復和精巧,還有不同的美艷。
(指導教師 邱文元)